2008年9月30日 星期二

數字密碼

下了班,返回了家中,早已過了晚飯時間的客廳顯得有些坦蕩,一餐還沒吃完的飯菜,淨放在桌上,等到餘溫完全卻散,才能放到下一個保鮮的中繼站,冰箱。

此時,媽媽正坐在椅手旁的緣處,眼角邊鑲著一個十分專注的神情,且低著頭把視域聚焦在行李箱的密碼鎖上,用手把號碼調了又調,來回不下數次,卻似乎是打不開,關於數字設定的記憶好像被抽掉了一般,淡望的理所當然。這是家中堪數頗大的旅行盒子,如果不是有長一點的旅外行程,或是要帶多一點的衣物禦寒,它幾乎僅是成為屋隅一角的擺置,偏偏,媽媽後天晚上要出發前往韓國,必須在這一兩天把外出的衣物備份入放,畢竟,“匆忙”不是家庭主婦所願見的理想座右銘,尤其是有了孩子以後。

「到底是幾號呢?」媽媽把這句話散佈在我和爸爸也聽的到共屬空間,我回答媽媽說:「去年冬天,一起去香港的時候,不是都還好好的嗎?不是也還打的開?」,爸爸的答腔更是一種腦筋急轉彎的含蓄說法,他是這麼說的:「媽媽呀,你看,這密碼有三位數,該不會是你的身高吧?還是我的身高呢?148跟162都來一下,試試看。」,我在一旁實在是憋不住笑,並說這號碼如果是一種紀錄的話,真是哭笑不得的窘況,當下也不知哪來的靈感,居然把高中時期一直學不好的數學帶入我脫口的話句,我便說著,唉,「三位數,從零到九,共三個空格,也就是十的三次方,如果都在一直不知道的情況下去編排,這樣的可能有一千個組合。」媽媽聽到我說了之後,開始乾著急,而爸爸開始翻閱任何有可能寫下這數字的雜記本,並且急著確認跟核對,試圖當著媽媽的希望指引。

十五分鐘之後,情況好像僵持住了,我告訴媽媽,「睡過一覺的隔天也許頭腦會清醒多一點,要不要明天再試試看?」話說完,建議也交付了,我回到了房間整理著要洗澡的衣物的同時,媽媽喊出了,「我打開了!」,我跟爸爸都十分有默契把彼此的聲音重疊並說,「是幾號?」,媽媽並說:「號碼很小,我試出來了,是299。」,我笑著說這號碼真是大拍賣的口號,頗有鮮明的平價性格,誰想得到其中的關聯呀?媽媽表示她也忘記當初理由的設想,總之是打開了。

生活裡的號碼組合,輕易的成了物件記憶的識別,一但久了,忘了,卻轉換成嚴肅據理的執法姿態,給了一個毫無轉圜的判別,成為現實的懲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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