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清晨的失眠,並未讓精神有削弱的跡象,醒來的一大早,日空暖亮,避離周六處處人潮聳動的台北,看場展覽讓腦筋不斷電的思考,好像也能保持「清醒」,既然已經睡不著了,就也不必談上勉強。日前,隨手翻閱兩廳院1/2月份的節目單,某面版頁的內容寫著「大幻影」-新媒體藝術展,右上角的頁邊被盈生出來的興趣記號成反折。醒目的痕跡,讓一本小冊子充滿著提示。
尚雷諾對於1937年所拍攝電影「大幻影」的描述為「總是在透析事物的表象後才漸漸摸到其內在的真相」,對策展人對「大幻影」的引示,是結合現代科技藝術的表現語法介入當下的運用,以影像的不同媒式來產生想像以及觀者的經驗提問。被建造的影像,透過觀看成為類真實,但實際面是以幻境來充全。真實,存在與否?無法在現實生活中的影像,有沒有存在的常態?
展出的有13件作品,12件是錄像作品,1件是動力裝置機械。在來回25公尺不到廊道般的展區裡,氣氛的壓黑,讓每一件獨立出來的作品,透過似黑面鏡的外罩反射,站在正面也看的到身背後作品的顯示,視覺的羅列範圍相對的廣,有時候交互著看的錯覺也在秒差的離逝而產生。作品也純粹以影像為主的表現,沒有任何聲音的饒附。
最喜歡的作品有三件,分別是芭芭拉‧薇瑟(荷蘭)的質變之屋∥,澤拓(日本)的隱藏之樹,吳季璁(台灣)的透視。
質變之屋的影像,以動畫方式來表達;當一個小人物被放置在一個立面上,因為不同個人需求的對於,開始以增生隔板的概念一直複合,像蓋房子時的面與面的臨接,構成「空間」,對應在不同角色所賦予的屬性上。型體以建築型態為立基,這樣的互動由一個個小方盒子來變換,好像是臨時的施予的魔法一樣,把現實中的不可能變為可能。
隱藏之樹的畫面很唯美,不時地釋送出沉謐的氣息。黑與白單色的大地山谷星空場景襯替來回奔跑的動物,繞轉的摩天輪,綻發的煙火之間,像成人童話故事敘述的安排,用超現實來轉擬一種漫然與失落的感覺。在影像結束循環之前,才驚然發現剛剛看到的大地山谷,原來是一塊絨布不鋪平的縐褶,一抽掉,什麼都沒有了。
透視,很容易讓人直想畫面的成立。就像在小時候畫畫的經驗,人物背景空間相互並存的關係,都有一定的比例大小使畫面協調。在錄像作品中,從畫面定格的觀察到畫面視點位移,讓觀看的角度同步改變甚至旋轉,並改變原來畫面的呈現結構,空間亦是。
看完作品,離開了腦力激盪的時段,就散步到廣場,找個地方坐下,吃著裹奶油香的南瓜吐司,一邊讓身體心情曬曬溫暖的太陽,突然,右後方傳來一位正在奔跑中,一個約莫4歲小男孩大喊聲音,而他的家人尾隨其後,小男孩說:「爸爸,這裡好熱,好像埃及歐!」,剛咬下一口麵包的我,還以為是幻聽,看完大幻影也接著掉入神秘次元了嗎?明明前面就是藍白兩色的中正紀念堂,正回神過來,小男孩的媽媽跟爸爸說:「唉呦,兒子喊熱喊熱,把中正紀念堂想成看埃及的金字塔。」當下覺得,如果那小男孩是個藝術家,我肯定是他想像畫面中的編配的一個正在吃麵包的臨時演員。